沈涵不说话，就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陆直修，他能看到陆直修的红得有点透明的耳尖，也能感觉到他的尴尬，最后，陆直修伸出手，捂住了沈涵的眼睛，保持这个动作把他往后推了一点点。

被捂住眼睛的沈涵顿时怔住，因为上一世，他的爱人也是如此，总是受不了沈涵这个眼神，于是这时候，他就会捂上沈涵的眼睛，躲闪他的探寻。

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在融化，沈涵以为他不会爱一个人到多么深刻的程度，即便是上个世界终结，即便他和爱人最终白首，他也依旧觉得自己爱得没有恋人那么深刻。

然而这个刹那，沈涵竟然有点疑惑了，上个世界终结，他以为他就会忘记，没想到有些事情，已然镌刻在了心上。

陆直修松开手，转身去洗漱间了，将沈涵一人留下，而沈涵却许久才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
是了，回忆也就只是回忆，他现在在这个有陆直修的世界，没有程志卓，他承认上个世界他是真的爱上了程志卓，可是他和程志卓也携手走过了一生。

沈涵无愧于上一世的爱人，也无愧于自己，即便这个世界再次动心，再次和别人相爱，他也依旧无愧于任何人。

陆直修很显然在洗漱间洗了把脸，出来的时候，沈涵直视他，问道：“直修，你喜欢男人？”

陆直修沉默了一下，回答：“是。”

沈涵一笑，说：“我也是，不过我的感情还没法开始，因为我要先让江叙文尝到绝望的滋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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