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长角苗平日里的衣食住行全都依赖鬼神庇佑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，已极为敷衍，全然将“中间人”鬼师与神鬼的交流演变成了一种可有可无的过场戏。也难怪熊家关会如此的多灾多难……

“熊党，你下山吧。明天再来吃排家饭……”说完，看我一眼。朱叔的双手还是血糊糊的。我觉得有点于心不甘。双脚踩在冰冷的积雪里，已经冻得麻木了，半夜里兴致勃勃地爬了几百级台阶，竟然毫无所获。

但今天的朱叔和以往似乎有些不同……

说起传统的“排家饭”——原本是热闹的一场亲朋聚会，也因为如今人们的疏远和互相提防所以变得不相适宜。在溺婴鬼作祟，寨子里的鬼师手忙脚乱的时候，朱叔又叫来郎岱念咒供鬼，准备宴请宾朋，不知他心里究竟是有什么盘算。

“那么、叔……我先走了。”

“我送你出去罢……”

我悻悻摸黑下山，也没有那么冷了，不知不觉间走到鸭河。半年前，河水还清澈见底，鱼儿卵石层层叠叠清晰可见，双手掬起水来就能直饮。现在河面上随处漂浮着婴儿的衣物，顺流而下，缠着杂草树木枝桠，好像地狱的一幅画。我踱了两步，站在百步桥上，盯着涓涓河水发呆——

没有亲眼见到郎岱总是觉得有些遗憾。

对于神秘的打牙仡佬——书籍中还有些记载：打牙仡佬的女子所以要打牙，很多纯粹是为了美观。打牙以后，抹上草药止血，然后她们都要另外安装狗牙作为装饰，所以笑起来的时候、笑起来的时候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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